故事的基本命题是:因为爱,人可以行走在真理之中。

【盗墓笔记.瓶邪】雨夜

想写一写遇见吴邪和胖子之前的张起灵。

雨夜

半夜里下起雨,雨很大,整条巷子的地上都腾起一片雨雾,雨水打在巷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上,发出击鼓一样的响动。
再晚一些,雨声中混进了很多人在疾行的脚步声。

张起灵瞬时挑起眼皮,他抬起手,将窗帘拨开一个缝隙,透过缝隙能看到,巷子中只有一个发着暗黄光的路灯,而光里有几个影子一闪而过。
他将窗帘放下,回头看了看屋子,狭小逼仄,只容得下一张床,床单上有来历不明的污渍。
墙壁上是样式浮夸的壁纸,有的地方脱落了,露出底下灰色的墙皮。墙一点也不隔音,隔壁传来一阵阵女人高亢的笑声,还有男人粗鲁下流的话语。

没有时间了,张起灵微微皱起眉,夺门而出。

陈皮阿四手底下的伙计,可以说是鱼龙混杂,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,身上有人命债。很多人下斗都很拼,但凡活着出来,都要狠命醉生梦死一阵,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。
张起灵显然和他们不同,他有自己的目的,他们也不敢轻易惹他,大多数时候就当他是透明的,并不与他为伍,却也不会贸然与他作对。
这次下的斗,是个肥斗,而且是陈皮阿四手底下人从别人手里抢的盘子。陈皮阿四不放心,叫张起灵来做接应。但这些人闹毛病,投宿到这片三不管地带,窝进这藏污纳垢的巷子中。
张起灵没有试图说服他们,而是要了一个房间,独自休息。
直到半夜里,有人一直敲他的门,他打开门,是陈皮阿四一个被叫作癞头的伙计。
癞头跟陈皮阿四之前,就混迹在这一带,据说以前在一个地下赌场,赌场老大被人做掉了,他事先有防备,躲过一阵,风头过了重新出来,就搭上了陈皮阿四在这一片势力的线。
癞头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,在这里生的人,永远出不去的,他在这里生,总有一天他也会死在这。

癞头跟其他人不同,至少张起灵看来,癞头对他格外忌惮,这也说不好,表现出来的样子,也可以说是格外算计。
这行当里的人,使的手段,他见得多了,以不变应万变。

癞头递给他一瓶酒,示意他加入隔壁的场子,张起灵没有接,关上了门。
他听到癞头在门口骂了一句。
有一个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,癞头的衣领是湿的。

又过了一会,敲门声再次响起。这次张起灵打开门,门口站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,但越过这两个女人,他注意到走廊那边有一个人探头探脑,在他将门推开时,就不见了。
有人在监视他,或者是他们。张起灵敏锐地感觉到这条巷子中有些猫腻。

关上门他就坐到窗前,果然没多久,就看到了雨中奔过来的那些人。

张起灵用手肘一下撞开隔壁的房门,门里乌烟瘴气,酒气冲天,几人衣衫不整,其中一个素日里对他颇不以为然的男人,大骂了一句,抬手就朝他丢过来一个酒瓶。
张起灵没有躲,酒瓶飞来的瞬间,他抬手将它抓住,里边的酒甚至没有洒出来一滴。
“不想死就去逃命。”他淡淡地道。

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一刻,走廊楼梯那一头就传来了呼喊和很多人的脚步声。
这几个伙计面面相觑,都是一愣,随即才反应过来,掀了桌子,从下边掏出刀和铁铲之类的当作武器防身。
混战一触即发。

屋里的几个女人吓成一团,缩在墙角,面前的房间里几乎是血肉横飞,其中一个惊叫一声,旁边人的头皮已被削去一半。

张起灵被几个人围住,很显然对方已经发现他才是唯一的威胁,但也本能地感到他是不好惹的主,一时竟没人敢上前。
可张起灵手上甚至没有武器,只有一开始接住的那只打向他的酒瓶,此时已经碎掉,留下一个锋利的尖角。
他扫了一眼围着他的七八个人,没等他们有所动作,他以快到让对方根本看不清的速度,冲向了一个相对畏首畏尾的人的面前。
那人条件反射地伸手挥刀去挡,张起灵侧身让过,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臂,瞬间就将那人甩向旁边的三个人身上。

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,但在张起灵手底下似乎就跟丢一块石子一样容易。被砸倒的三人还没爬起,另外三人一同扑向张起灵。
陈皮阿四的其他手下,死的死伤的伤,张起灵自知形势有变,他反手甩出那半截酒瓶,酒瓶的尖角狠狠扎进其中一个人的肩膀,顿时血涌如注,那人惨叫一声。
张起灵撞开窗子,纵身跳下。

雨仍旧下得很大,雨水让人看不清周围的情况。但张起灵刚一落地,就发现楼下也有对方的人埋伏,那些人疯了一样朝他扑上来,各个手里拿的都是要命的家伙,显然是打算置他于死地。
雨水打在人脸上,让人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。
张起灵一眼看到了站在人后的癞头,显然这是一场里应外合的预谋。
伙计反水的事情他也见多了,这个癞头一开始似乎还打算拉拢他,那瓶酒想必后头还跟着一些话。

但现在形势变了,癞头显然打算连他一起做掉。
对方有十几个人,四面八方地朝他扑上来。张起灵纵身跃起,腰腹用力翻上了一个杂物堆。
下边的人中,有人向他丢来刀斧,他侧身避过,脚下用力,蹬在墙壁上,身体在空中翻起,落到了癞头的面前。
癞头没来得及做任何反抗,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就横在了脖子上。
其他人动作停了停,有人惊叹,有人咒骂。最后是有一个声音喊到:“一块杀了!”

癞头浑身都跟着一抖,眼中流露出绝望与不甘。
张起灵踹在他膝盖后边,癞头跪倒在地,张起灵踩上他的肩膀,弹起来就攀上了一个废旧雨棚。
他反手甩出那把刀,刀撕开雨幕和空气,插在了刚刚发出号令的那人胸口。
直到张起灵的身影已经隐匿于黑暗,那人才低下头,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胸前流出殷红的颜色,地上雨水和血水,汇聚成一滩。

第二天早上,张起灵只身返回,癞头还没有断气。
张起灵低头看着他。
癞头费力地抬起手拉了拉衣领,眼睛已经变得混浊。
张起灵扯下他脖子上的一条绳,上边坠着一个邪神厉鬼样子的像。
癞头朝他笑了笑,没多久就咽气了。




听闷油瓶讲完这段故事,我不由得一番慨叹。吴家盘口我接手的时候,毕竟有我三叔的底子在,人我都是清楚的,后来在我的接管下,大家也都是各凭本事好好做事。原来这行有的盘子这么混乱。
闷油瓶跟着陈皮阿四混过一段时间,原来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,动不动就有人要砍他。
另外,上边的记载都是我凭借想象记录的,实际上恐怕要更加凶险。
闷油瓶的叙述又十分平淡,但我也能感觉到,他在整个事件中,也是相当冷漠又狠厉的。我不由得去想,如果我和胖子在被害的伙计当中,闷油瓶会不会选择与那些人周旋,而不是一走了之,他又不是打不过。
只得说有些时候,可能不主动害人,就是对人最大的善意了。何况那些伙计对他来说,与我和胖子终究是不同的吧。

这段故事让我了解了闷油瓶的另一面,总觉得有些陌生。

“后来呢?”我不禁想问,一行人出去,只有他一个回来,陈皮阿四会信任他吗。
闷油瓶果然说陈皮阿四拿到癞头的东西,就不让他再跟着了,虽然实际上他们还有联系,毕竟陈皮阿四知道闷油瓶的身份,两个人也算是相互利用,但明面上陈皮阿四暂时不打算让闷油瓶留下,也是为了堵其他人的嘴。

“这小可怜。”胖子啧啧道,“没家的小哥像根草。”
我正要瞪胖子一眼,小哥忽然道:“他让我去找一个人,那个人在寻人下一个斗。”
我一愣,同时心中一下有个预感,问道:“谁?什么时候?”
闷油瓶看着我,笑了笑:“吴三省,2003年。”

这不就有家了,我长舒一口气,也笑了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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