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的基本命题是:因为爱,人可以行走在真理之中。

【瓶邪.孤山志异】23破阵

23破阵

我看着他的脸,吃惊得有些结巴:“怎、怎么是你!你为什么装成秃头耍我!”

我忍不住抱怨,但其实还是立即安心下来,闷油瓶在的话,眼下的局面就容易控制多了。

那些鬼影的反应也验证了这一点,它们见到闷油瓶,就像我见了它们,竟都慢慢后退,有些影子则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
闷油瓶却只“嗯”了一声,也不解释一下,胖子看着我们,问道:“咋回事,老张你这还会易容术啊?你们俩原先就认识?”

“现在先不必说这些。”闷油瓶转身看向云彩,“那扇门后到底是什么。”

“我来回答你。”

云彩还没说话,我们面前的鬼影中,竟有一个鬼又慢慢走了过来,这是个看起来身形精瘦干练的老头,虽然是个鬼,可目光炯炯有神,他穿着的是带有少数民族特色的衣衫,腰间挂着的似乎是一把猎刀。

我一下又分不清是人是鬼了,只觉得这老头看过来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。

云彩小声道:“盘马老爹,你也来啦。”

盘马?我疑惑地看向老头。

“那门上的锁,是我的。”这个叫盘马的老头目光深邃,道:“不过,它现在根本不需要钥匙来开,它就快要锁不住了,你们要倒霉了。”

“你的锁?”我很意外,“锁的是什么?为什么说快要锁不住了?”

盘马默默转向门的方向,他的声音像是从另外一个空间传来:“我无法回答你们它究竟是个什么,但我可以告诉你们,十年前,是我用这把锁将它困在那个地方的,现在法阵要失效了,你们只能自求多福了。”

盘马话音刚落,我便看到那门锁剧烈地抖动了一下,紧接着那门上,四周的墙壁上,突然闪现出复杂的暗红色的纹路,就像是一个法阵。门锁和法阵一起有规律的震动浮现,伴随着一阵阵低沉的回响,节奏就像是人的心跳一样,这一切都让我有一种错觉,仿佛这座老楼有了生命,正在苏醒。

但是听盘马的意思,显然苏醒的不是这座楼,而是一个可怕的怪物。

盘马的身形渐渐变淡,眼看着就要消失,他最后看向我,幽幽地道:“或许你们马上就会变得跟我一样,也或许你们中有人可以结束这一切。”

胖子有些急了,他对云彩道:“咋回事丫头,这老头说的话靠谱吗?你们这儿经常像现在这样地震吗?”

云彩本就是鬼,面无血色,这会更加苍白,也变得有些骇人,她显然也在惧怕什么,喃喃道:“他说的都是真的,已经十年了,十年来这里都是平静的,偶尔有人闯入,我也会将他们吓走。我本以为你们也可以平安离开的,但看来现在一切都由不得你们了。”她说着又看向我,语气中带着恳求,“求求你,如果门开了,帮我找到我的银镯。”

我完全不明白云彩这么执着于一个银镯是为了什么,同时隐约感到将要小命不保,我下意识地看向闷油瓶,就见闷油瓶表情严肃,皱起了眉头,要知道连他都要皱眉,眼下的情况恐怕是非常糟糕了。

那铜锁又颤了几下,本来结实得连胖子都凿不开,这会儿却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,“啪”地落到了地上,与此同时,那房门也缓缓地打开了。

屋内一片漆黑,又像一个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,等待着我们这些猎物自投罗网。

 

云彩望着敞开的屋门,道:“你们想知道的关于这里的秘密,也许可以从那里面找到答案,那里有我们真正的样子。”

真正的样子?我的好奇心一下膨胀到了极点,转头看向闷油瓶,他行动果断,径直朝着那扇门走了过去,胖子也摩拳擦掌的。

我跟在他们后面,来到门口,我很意外,这扇门后,竟然不是一个房间,而是像一个楼梯间,正对着门的,就是蜿蜒向下的台阶。

台阶是木头的,看上去很不结实,扑面而来又是一股发霉的味道,那里面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亮。

“走吧,哥几个。”胖子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一样的物件,做好了准备。

闷油瓶转头看了看我,我赤手空拳,只好无辜地看回去,“我以为是来参观的!”

闷油瓶反手丢过来一个黑色的东西,我立马双手接住,原来是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小黑刀,我把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,紧紧握在手里。

“跟紧我。”闷油瓶道,说完便打头迈下了第一个台阶。

胖子让出门口,做了个“请”的动作,对我道:“天真无邪,你走中间吧,胖爷给你们断后。”

我着实感动,没想到这胖子如此够义气,就听胖子小声念叨:“留你这小身板断后,让鬼抓走了都来不及救,估计你胖爷也得让鬼偷屁股。”

“我靠!”我忍不住骂了句,又想确实实力不如人,赶紧就闭嘴跟上闷油瓶。

云彩也飘了进来,胖子就更高兴在后面跟她说话。

这胖子心真够大,我一踏上这楼梯,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,这里面的温度好似也比外面降了很多,从头冷到脚。这楼梯的扶手也基本都断了,往下一看,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一般。

另一侧的墙壁潮乎乎的,像是在渗水,我隐约也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些许水声。

楼梯是蜿蜒向下的,手电的光照向前方,也好似立马被黑暗吞噬掉,除了我们脚下,我基本什么也看不清,也失去了空间感,不知我们究竟下到了多深的地方,恐怕已经穿过了鬼楼的三层,现在已经是地下室的深度了,我有种这楼梯可以通向地心的错觉,心里也渐渐忐忑,只有闷油瓶的背影,让我有一些安全感。

忽然,黑暗中我感到有什么落在了我肩头上,还蹭到了我的脸,我抬手一摸,竟然是湿乎乎的头发,还很长,我当即吓得浑身一抖,紧接着便有一双手环到我的胸前,冰凉冰凉的。我立马想起在房间里做的那个梦,忍不住大叫一声,推开那双手,就往前冲去,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,我就直接扑到了闷油瓶身上,闷油瓶大约是听到我的叫喊就转过身来,他一把接住我。

“有水鬼!”我指着身后。

闷油瓶按住我,道:“别叫,水鬼在哪。”

胖子在我身后道:“哪有什么水鬼,你脑子进水了吧。”

我身后大约两米不到的地方就是胖子,可我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从后面贴上来,如果不在后面,那就只能在上面!

我立即抬头向上看,胖子和闷油瓶也同时将手电向上照去,我们便看到我们头顶上竟倒挂着一具腐尸!

那腐尸全身都是湿漉漉的,头发极长,遮盖住了脸,双手垂下来,惨白惨白的。这水鬼被我们一照,当即扭了一下,攀上了墙壁,嘴里还发出一声怪笑,接着便爬远了。

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正整个贴在闷油瓶身上,闷油瓶眼神淡漠,我赶紧把自己揭下来。

“你们不必怕她。”云彩幽幽地道,“她只是喜欢吓唬人罢了。”

“你认识那水鬼?”我问道。

云彩点点头,道:“她原本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啊,可是她已经疯了。”

“怎么疯的?”胖子问道,“闹鬼闹得?”

云彩飘向那水鬼离开的方向看了看,转过身对我们道:“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,她就是忽然发起疯,我们把她关在屋子里,可隔天她就不见了,又过了几天,就在水潭里发现了尸首。”

“水潭?”我奇道,“哪里的水潭?”

“就在那。”云彩伸手朝着楼梯下方的黑暗中一指,“我也埋在那。”

我心里其实是十分困惑的,为什么一幢别墅楼里,会有水潭?可当云彩让开来,我们走过去便发现已经到了楼梯的尽头,这里是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,正中心的位置,果真有一个水潭。

我们小心靠近水潭,就见这水潭平静无波,水是墨绿色的,深不见底。水潭周遭是山壁,山壁渗着水,那上面和地上都生满了苔藓,整个空间幽暗又潮湿。

“不得了了。”胖子道,“水属阴,这水潭又是死水,要是有人死在里头,八成会变成厉鬼。”

我探头看向那水潭的水面,立马感到一阵晕眩,水面上没有我的影子,我却看到了一个年轻妇人的脸,紧接着我就像失去意识了,耳边听到的最后的话,是胖子。

他说:“这楼建得蹊跷啊,分明是养尸楼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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