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的基本命题是:因为爱,人可以行走在真理之中。

【瓶邪】《雾中村》3

好久没更,把1、2链接贴一下方便大家回忆前文:

1:戳我

2:戳我



胖子的话太过离谱,闷油瓶坐在一旁,却也没有否认胖子的说法。

我们三个最终没抵挡住好奇,一起到了隔壁去看情况,隔壁的人见到我们,一时也没有理会,仍旧在争执中。

胖子领悟方言的能力比我强一些,他听出了大概,这些人刚刚准备起棺的时候,抬起棺材觉得不对劲,因为棺材的重量变轻了。有人还注意到封棺的钉子似乎被人撬动过,于是就有人说棺材里的死人可能已经不在里边了,要开棺查验。但是不论是什么地方的习俗,都认为已经封上的棺材,绝对没有再撬开的道理,这样做对死者很不尊重,甚至会影响死者安息和往生,其他人就不同意开棺,也没有觉得重量不对,两边就吵了起来。

“这他娘的有什么可争的,赶紧开棺验尸啊,搞不好还能开出个新鲜粽子。”胖子说,“要我说,这个棺还必须得天真你去开,那准保有惊喜,哥几个也挺长时间没开工了,正好给他们表演一个活捉粽子。”

“你特么的看热闹不嫌事大,谁知道这家人搞什么幺蛾子。”我忍不住皱眉,觉得有事情要发生。

 

果然,那些人争论了一会,胖子就忽然一拍手,说是他们决定开棺了。

我们三个趁着没人注意,往前探了探,就见几个男的分别撬开了棺材四角的封棺钉子,合力一抬,棺盖就被抬了下来,接着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。

我们虽然站在门口,也能想到棺材里的死人肯定出了什么状况,搞不好真的不见了,他们中的一个女人发出一声怪叫,非常惊恐。

几个村民一下乱了手脚,那主事的老太太受到很大打击,几乎摔倒,但接着她忽然转过身来,看向我们三个,指着我们语气不善地说了句话。

看上去是怪到我们头上了,胖子一听就不乐意了,回道:“跟老子有什么关系,你们连死人都看不住,特么老子在隔壁睡得好好的,被你们吵醒,还得给你们背锅?”

我连忙按住胖子,让他淡定,对方这么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,毕竟这里我们三个是外人。我站出来,试图跟他们交涉,却突然发现那个能给我们“翻译”的中年男人没在场,我四下找他,这几个村民也反应过来,老太太和另一个男人说话,那男人摇摇头。

胖子像是抓住了对方的把柄,道:“你们不仅弄丢了死人,还丢了个活人,那事情就很明白了,肯定是那个活人带走了死人。”

对方显然一头雾水,散开来去找人,只留下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妇女,我上前搭话,提出帮他们一起找,希望双方都冷静下来,不要互相怀疑。老太太谨慎地看着我们,没有反对。

 

几个人出了门,开始分头喊人。整个村子再一次陷入浓雾之中,而除了我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喊声,四处都是一片死寂。那些村民也似乎完全不担心会吵醒其他人,扯着嗓门喊那个失踪男人的名字,听着像是“杨力”。

“别管他妈羊力牛力了,这里头绝对有问题。”胖子站在一户人家大门口,抬起脚,我正要拦他,他就一脚把门踹开,道:“这村里除了咱们,就没有别的喘气的活人,你自己看。”

我向院子里看去,同样是荒草丛生,黑漆漆的窗子,屋门甚至也是坏的,半敞着,门板都要掉了。我们走进去,屋里的情况跟我们住的那一间没什么区别,一看就是荒废多年。

接连探了好几家,全是废弃宅院,难怪我们傍晚过来时,没有看到一户人家生火煮饭,原来这一整个村子,都是空的。那么原本生活在村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?老太太他们又是什么人,怎么会到这个鬼一样的村里来。

一下子有很多问题炸了出来,我很困惑。

这时,不远处传来惊呼声,我们对视一眼,也立即寻声赶过去。

 

声音是从村口的方向传来,跑过去就见两个出来找人的村民站在那,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树,夜里看不出是什么树,已经枯死了。

枯树枝像一个巨大的鬼手,而鬼手的中间吊着一个死人。

几个人爬上去将死人解了下来,已经死了很久了,尸体都僵了。我们都认了出来,是失踪的名叫杨力的中年男人。

一个村民喊其他人过来,另一个则蹲在地上,双手抱住头,嘴里开始念叨起来,看上去很崩溃。

我猜想死的这个男人可能是他的兄弟,大概是一时接受不了,胖子却小声的跟我和闷油瓶说他念叨的话是:“它”来了,报仇来了。

我听得头皮一麻,有个不久前和你说过话的人突然间就这么离奇的死了,对我还是有些冲击,然而眼下的情况我们还没分析明白,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了惊叫。

几个人面面相觑,怕是又有人受到了袭击之类的,连忙朝声音的方向跑过去。到了近处,发现竟然是我们刚刚去过的第一个废弃宅院,一个人瘫坐在地上,他身前是一个死状惨烈的女尸。是那几个村民之一,他们一共七人,三女四男,地上的这个女人,正是除了留在院子里的老太太和一个扎辫子女人之外,另一个身材很消瘦的女人。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尖刀,身上还有好几处刀伤,血把地面都染红了。看上去死了没多久,这个院子我们刚刚就来过,算起来前后也就十几分钟,她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什么给弄死了。

 

我们把摊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,与刚刚赶过来的其他人汇合,几人决定先赶回老太太那,事情明显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,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了,还是汇合后从长计议。

走在路上,看着眼前挨家挨户的大门上不断飘过的一个个白纸灯笼,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后背上也冒了冷汗。倒不是害怕,而是另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。

很快回到院子,可院子里的景象又让我们大吃一惊。

我们清楚地看到老太太和那女人,都趴伏在棺材上,姿势十分诡异,一个男人边大声叫她们边赶过去拽人,果不其然,她们也死了,男的一拉,两人都倒了下来,脖子处都有一道深红的血痕,应该是被人用刀把喉咙割开了。

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中,连胖子都咽了口唾沫,道:“这他妈的真邪乎,才几分钟,连着死了四个人。”

剩下的人情绪都很崩溃,胖子发挥他的特长,缓和气氛安抚人心,说眼下我们是共患难,要团结要冷静。

 

我回想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,仍旧觉得不可思议,这村子整个就给人一种十分不祥的感觉,村民的神情、行为也都很怪异,又有四个人莫名其妙的被杀,我们是偶然来到这里的,但这里发生的一切,总像是等待很久了,终于爆发了一场血光之灾。

我的头突然很痛,眼前的人影也有些模糊,这种感觉很不好,像是一切都脱离了我的控制,让人措手不及。我很久没有这种感觉,现在也不该有什么让我有这种感觉,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关键的线索被我错过了,一定有什么事被我忽略了。

 

几人稍作休息,再次询问,他们终于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。

这个村子原来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没有人住了,当年村里爆发瘟疫之类的传染病,村里死了很多人,全村的人都搬走了,但作为一个习俗,那些搬走了的村民,如果家里有人死去,都会回到这个村子里来办丧事,包括那些白纸灯笼,也是传统的一部分。

这几个村民都是亲戚,老太太有三个孩子,被刀刺穿胸口的女人是大女儿,被吊死的男人是大儿子,跟她一块被割喉的是大儿媳,现在与我们在一起的一个是小儿子杨才,另外两个是老太太哥哥家的儿子。而本该在棺材里的死人,是杨才的老婆,他们这次就是给她办丧事的。

一般儿媳妇去世,村民不会回到这个终年被雾笼罩的村子办丧事,但这个儿媳妇有特别之处,她是难产而死,死时肚子里还有杨才的孩子。

杨才蹲在地上,肩膀微微发抖,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害怕,但一切都指向了那口棺材,还有本该在棺材里的他死去的老婆。

我们三个走向那棺材,这次没人阻拦我们,我们向里边看去,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
这棺材里的确没有死人,但也并不是空无一物,我看到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,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,那团东西里,有一个已经成形的胎儿,但是显然已经死了,没有任何生命迹象。

“这事真邪门啊。”胖子道,“这是个鬼胎。”


TBC


评论(18)
热度(1627)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 

© 熙山居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