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的基本命题是:因为爱,人可以行走在真理之中。

【瓶邪.朝暮】断魂01

断魂

隔壁大妈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,而且一天天事可多,她一来我就头疼,想打发胖子去应付,胖子就会跟她对骂起来。两个人难分胜负,简直是隔三差五就会上演的撕逼大戏。
这天我正准备睡个午觉,大妈又来了,脸上却是很焦急的神色,全然不像以往那种没事找事令人厌恶的嘴脸,我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该不会是鸡丢了吧,那几只鸡像她命根子一样。
没想到不是鸡丢了,而是人丢了。
大妈见着我,语气软了很多,就问:“吴老板啊,你看见我小孙女没?”
她确实有个孙女,不常回来,应该是在城里和她儿子媳妇住一起,这几天放暑假,小孩过来玩,那小丫头人小鬼大,才四岁,小小年纪就知道看帅哥,很喜欢围着闷油瓶转。
我指了指一旁正在晒太阳的闷油瓶,以示清白:“你家小祖宗今天没过来,你看帅锅也在呢,她都没来看。”
大妈真心着急,没心思跟我开玩笑,哭丧着脸求我们帮她找找。
我睡意减了几分,意识到事情可能是很严重的。
平时我们这邻居做得并不开心,但人都求到家门口了,我们也不好拒绝。
闷油瓶也看过来,我便问道:“什么时候不见的。”
大妈一急起来,说话就掺杂很多方言,说得又快,我勉强听懂是说她在院子里洗衣服,小孩就在门口附近玩,她回屋接了儿子一个电话,再出来就没看到小孩,不过以为是在门外,衣服很快洗完就也没出去看,可等衣服都晾好,她再出门看,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家里没别人在,大妈自己连着找了十几户人家,我们的院子她也进来看了,不过当时我和闷油瓶在老刘的房子那边,家里是锁着门的,她见孩子没在就忙着去别家找,可转了一圈,村子也跑了一遍,还是没看到小孩,这就急了来找我们帮忙。
“你先别急。”我道,一边琢磨小孩可能会去哪里玩,这村子不大,而且很少有外人来,本村人互相也都认识,小孩就算跑去别人家,也不会出什么事。我想了想,对她道:“你家里少了什么没,比如钱,她有没有可能拿了钱去村口的小超市买零食去了?”
这是我小时候干过的事,被我二叔知道差点被打断腿。再有就是闷油瓶,也干过,有一天我翻钱包感觉少了两百块,原来是他拿钱去镇上买东西了,我是不敢打他的,而且他竟是精打细算的,一点都不乱花,懂得勤俭持家,我颇欣慰。
大妈连忙摇头,认准小孩就是在她洗衣服那段时间不见的,说着又要开哭,害怕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。
我看这午觉也睡不成了,便和闷油瓶一起到她家去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。
大门口有棵榕树,树下有很大一片阴凉,地上还有些小孩玩的物件,有个衣服上沾了土的洋娃娃。大妈说这洋娃娃她孙女最喜欢了,一直不离手,把洋娃娃丢在这里就很不正常。
看起来她孙女在这里玩过一会,再往远一点,就是一个小石桥,桥下有溪水,但溪水很浅,只到脚踝,即使是四岁的小孩,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危险。
确实有点奇怪,难道是去瀑布那边了?瀑布就比较远了,而且有山崖,如果小孩独自去了那边,确实可能遭遇不测。
我正要提议去瀑布找找看,忽然就发现地上有什么非比寻常,仔细一看,竟然像是一道血迹。
我心里一凉,心说不会吧。
一下没敢叫大妈,拉了闷油瓶来看,闷油瓶伸出他那奇长的二指,抹了抹地上的血迹,连带着地上的土,他碾了碾,低头闻了下,道:“不是人血。”
我立即叫大妈过来,这里也是她家门口的范围,她肯定知道这是什么血。
大妈也愣了下,不过很快想起来,说这是鸡血,昨晚她儿子媳妇和孙女回来的时候,她杀了只鸡做菜,就在小溪边杀的,当时那只鸡反抗得厉害,脖子都被砍断一半了,还挣脱大妈的魔爪四处跑了一圈才英勇就义,所以可能有些鸡血溅到了石桥边上。
我一联想那场面,还挺血腥,不过似乎和我们找小孩没什么关系。闷油瓶却忽然眉头一皱,我一愣,立即问大妈:“不会吧,你把大花杀了?”大花是只花母鸡,经常来我们院子里下蛋,胖子遇见就捡走,因此也经常是我们两家矛盾的始作俑者,但大花下的蛋的确好吃,如果大花被杀了,我和闷油瓶都会心痛的。
大妈摆手,又道:“怎会杀它,你们帮我找到我孙女,就把大花送给你们!”
我表面淡定,对她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却见闷油瓶表情有些严肃,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异样。
闷油瓶循着地上已经看不太清的鸡血印迹,走了几步,面色更加沉重,他走回来,问大妈:“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。”
反常?我不知道闷油瓶想问什么,但感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。大妈急得满头是汗,一开始说没有什么,又想了想,忽然一拍胸口,说:“有的有的!”
大妈一下面露恐惧,说昨天半夜里,她正睡着,就感到有人摇她肩膀,她生生被摇醒,就发现是她孙女,那小孩半夜里不睡觉,端坐在她枕头边上,低头笑呵呵地看她,问她要一条红头巾。
大妈当时就以为是做梦,根本没理,把小孩按下就让她睡觉,小孩倒是也没继续说什么,不一会也睡着了。
大妈回忆起这一段,一下害怕起来,我听她说也觉得那场景颇为诡异,再一联想到今天小孩就失踪了,就觉得她这个行为很不寻常了。
“那你家里有红头巾吗?”我问。
大妈说还真有,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,立即对大妈道:“去找找看,还在不在。”
我们一起走进了大妈的家里,她老公是干部,家里收拾的还是很体面干净的,大妈拉开衣柜的门,说她有一条,有时候天凉会系在脖子上,翻找了一会,大妈就转过来对我们道:“真不见了。”
这东西不会有别人拿,如果她孙女头一天晚上找她要过,那很有可能是小孩给拿走了,但是那孩子要红头巾干什么,又戴着它去哪了呢,我们还是一头雾水。
闷油瓶四下看了看,我问他:“有什么异样吗?”
闷油瓶点点头,接着对大妈道:“你孙女可能遇到些事,但我说了,你未必信。”
大妈这时候哪有不信的道理,她虽然不喜欢我们三个,但是也知道我们三个是有些来头的,她有时候也很忌惮,尤其是闷油瓶,大妈连忙道:“我信的,你说。”
闷油瓶低头似乎在想措辞,想让她能更容易听懂,然后缓缓地道:“鬼上身。”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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