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的基本命题是:因为爱,人可以行走在真理之中。

【瓶邪.老宅诡事】第五十三章 转机

第五十三章 转机 


我定了定神,憋住气,五感回归,看到有个庞然大物朝我扑过来。 
装着手机的防水袋我一直牢牢拴在手腕上,我知道在这种阴暗的地下,光的重要性甚至大过我手里的刀。在水下虽然光照范围更小了,我还是能看到朝我扑来的东西张着一张很大的嘴,嘴里的牙是倒的,跟鲨鱼的牙一样。 
我抡起刀挡了一下,刀刃直接砍在它的嘴上,这东西吃痛,猛地甩动脑袋,我死死地攥着刀把,整个人都跟着被甩了一下,它的力道特别大。 
这下离得近,我看到这东西长得像是条大鲶鱼,长期生存在黑暗的地下,眼睛已经退化,是两个浑浊的球体,嘴边有两条长长的须子,甩起来跟鞭子似的。 


这是人影养的宠物?看这长相,应该对他口味。 
我听说过一种巨型鲶鱼,据说是习惯了吃腐尸,就长得特别大,而且喜欢攻击人类。眼下这条,我不知道它是从哪来的,但显然它对我很感兴趣。 
它再次甩动头部,把我和刀都甩出去,接着立即发动第二次攻击。 
麻痹,我心说,我他娘的对你没兴趣啊,不约! 
别看鱼类没有手没有脚,在水里,最好别低估它们的灵活性。 
还好我早有准备,这次我一把就把我背的背包塞进了它嘴里,然后抓住了它的一条须子,跟钢筋一样硬,还很滑。另一只手使足了劲把刀往它肚皮上捅,那应该是它身上最软的地方。 
结果这大鲶鱼猛地一翻身,我的刀就插进了它的背上,位置很偏,估计伤不到要害。但这一下,明显把它搞怒了,我感到脸上忽然火辣辣的疼。 
妈的,我暗骂,我让鱼的鳍抽了一巴掌。 


大鲶鱼在水里翻了个大滚,我倒是借机把脑袋伸出水面换了口气,紧接着又被它带进水里。我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紧紧握着刀把,同时努力调整身体,于是几乎是骑在了它的背上。这种东西报复心理很强,我要不弄死它,它绝对会弄死我。 
我俩体型其实差不多,我比它高点,它比我胖点,我死死地抱着它然后把刀使劲往里捅。我俩就这么在水里扑腾,我体力已经快到极限,最重要的是肺里的空气不多,打持久战对我很不利。 
我估计了一下时间,想把刀拔出来,但是似乎卡住了,我没有力气,于是撒开了刀把。我在微光中看到大鲶鱼又扭了几下,然后我就看不到了。 
我憋住气,打算游上去,我需要空气。 


可我怎么也没想到,在我摆脱鲶鱼的刹那,忽然又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拖住了我。 
这种力量跟刚才的不一样,是无形的,但确实有很大的一种吸力,将我向更深的水里拉去。 
我拼命地向上游,但无济于事,我明显感到身体被向下拉拽,接着就被一股强大的水流冲了一下。 
我惊讶地发现,这条河非常奇怪,表面上是一个方向的水流,而河里面,到了一定深度,又是另一个方向的水流。 
而且这股水流更加强劲,也更浑浊,我被卷入其中,根本无法挣脱,不知道要被冲到什么地方。 


我又想到人影的“预言”,难道他指的活路是这个?直接被水从地下河道冲出去,跟坐过山车似的,好像很过瘾啊。 
我忽然感到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有力气,只剩脑子还能想事情。 
我的脑子里在说,想办法,否则会死。 
没有想到办法,我知道背包没了,腰上还有一把刀,就这些,然后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。 
这种感觉,可能比较像是在洗衣机里被狂洗了一段时间,我感觉五脏六腑都颠了个来回,身体也不断地撞到河底的沙石。 
好在这个时间非常短,在我晕过去之前,我感到水流慢了下来,然后身体忽然悬空了,脑袋也露出了水面。
在我被冲出去的瞬间,我用了最后的力气,把刀插进了岩壁里。 


大白狗腿是把好刀,主要是硬。 
我借着刀固定住了身体,等眩晕感过去后,我听到了隆隆的水声,像是个瀑布,我似乎挂在了一条瀑布上。不时有水花打在我的脸上,水流冲在我身上。 
我的脑子里闪过一句诗:飞流直下三千尺。 
我他妈的不要落九天啊。 
一点也不美,那得有多高,掉下去不得摔得连亲妈都不认识。 
我心想庐山瀑布毕竟也是世间罕见的,这山沟里的地下瀑布不可能有人家那么高的落差,摔就摔吧。 
我虽然不想掉下去,可似乎也爬不上去了。 
我握紧刀,心说别跟刀分开就行。白狗腿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,它有点太锋利,势如破竹,从岩壁中划了出来,我掉了下去。 


我还没调整好入水姿势,就一下摔在了河滩的沙泥里,我这才长舒一口气,原来不算高。 
四周仍旧没有光亮,看来想出去没那么容易,我只是被那股逆着的水流,冲进了另一个空间。 
我支撑着坐起来,全身上下都一阵酸疼,大腿的伤口已经麻木了,我试着动了动,倒是还能动。 
一时还没力气站起来,我爬了爬,离水远些,似乎是到了岸边。 
我缓过来,开始思考。“瀑布”其实很蹊跷,我虽然暂时看不到全景,但听水声就知道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,不只我掉下来的这一条。依照这个地方的地质特征,出现这种地下瀑布群的可能性很小。 
我只能想到一个最为可能的解释,这是人工造就的。 
水脉是陵墓重要的风水元素,活水更是难得,但一旦布置得巧妙,就能形成非常好的“势”。按照我和闷油瓶之前推演的这座陵墓的规模,还有这么个水脉汇集的瀑布群,不算出乎意料。 
地宫中的水,离棺椁不会远,我知道我现在是渐渐接近这个墓的中心了。 


我抹了抹脸上的水,心下忽然一凉,我再一模手腕,防水袋果然不见了。刚才那股洗衣机一样的水流太强劲,把手机甩没了。 
我失去了光源,不由得有些懵。 


我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,只能从水的回声判断,这里的空间似乎不小。 
这个做法可能有些冒险,但我急于验证,于是我扯开嗓子吼了一声。声音回荡着,像是对着山谷喊一样。 
难道我已经在外边了,因为是夜里,所以没有光? 
这么想着还有点激动,我摸索着又爬了几步,但是摸到的仍旧是砂石,似乎还是河滩,连根草都没有。 
有点自欺欺人了,我心说,就算是晚上,好歹还会有月亮跟星星,我抬头看,还是一片漆黑。 
总不会是我瞎了吧,我又冒出这么一个想法。这里实在黑得太均匀,我连个验证的办法也没有。 


我坐了一会,呼吸渐渐平复下来,也镇定了,心里很清楚,不管这是什么地方,我都不能坐着干等。 
因为什么也看不到,我选择了继续爬,可能很狼狈,但是我得靠手的触感辨别周围的事物。 
渐渐的,我感到手底下的地面不一样了,我摸到了干燥的土地,然后是大块的岩石。 
岩石有很多,是排在一起的,我顺着它们排列的方向摸了一会,发现似乎是什么建筑的基石。 
这算是预料中的发现,也是我想要的发现,我拔出白狗腿,打算用它往上爬。 
我的手已经被磨的都破了皮,细微的痛感不断从手上传来。我把刀插进一处岩缝,然后支撑着身体向上一跃。 


这下很出乎意料,我没扳到什么,身体反而由于重心的改变翻了下去。 
我抱着头摔进了刚刚摸到的岩石“围墙”的里边。 
原来这不是基石,而是一圈“护栏”。 
摔进来我就感到腰上一下钝痛,不是摔的,而是什么东西戳的。 
我摸了上去,是一个长条形的东西,这个感觉太熟悉了,是人或动物的骨头,再往旁边一摸,果然还是,这次摸到的似乎是肋骨。 


不知道还是不是张家人,我下意识地去找手骨,想摸摸看有没有奇长的双指。可当我去找时就发现,我这下似乎是无法辨别了。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都是尸骨,实在太多。 
我又向前爬了几步,还是一样,手摸到的地方,全是骨头,我根本分不清哪块骨头原先是人身上的那个部位。 
但头骨还是很明显的,我随手摸的这几下,就摸到了好几个骷髅头,这里简直是个骷髅坑。 
我冒出了冷汗。 
他娘的,我心说,我估计会留下心理阴影,以后都不敢摸别人脑袋。 


我硬着头皮继续摸别人的头骨,很快我在成堆的尸骨中捡起一个东西,是金属的,可能是青铜,但是好像烂得太严重,我摸不出上面的花纹。我继续翻找着,渐渐发现还有很多,几乎每个骷髅头的附近都会有。 
这是这些人生前戴在脖子上或头上的,某种身份的象征。 
我知道现在身处什么地方了,是殉葬坑。这些人,都是陪葬的奴隶或者战俘一类的人。 


殉葬坑一般在陵墓的两侧,我估计顺着走,就能走到地宫了。 
我刚要继续,眼前忽然亮了起来。 
没有很明亮,是那种微微的光,而且我立即分辨出,光源是在我身后。 
我脖子上的汗毛立马就竖了起来,我不知道是该庆幸原来我没瞎,还是该警惕,这里黑灯瞎火的,怎么会忽然有光出现。 
难道是闷油瓶他们! 


大概是出于对这个想法的条件反射,我转过头去。 
我身后不远的地方,忽然冒出一团光,绿莹莹的,除此之外,我没有看到别的。 
那光似乎还一跳一跳的,分外诡异。 


TBC 


小哥他们那边,会写番外,莫急(

(不是番外才出现_(:3」∠)_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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